日筆 04

01

順被爸爸揍的那瞬間,感覺到的不是疼痛,而是無比的恐懼。

比起被打得發出響亮的『啪』的一聲的臀部,順更覺得,父親扭曲的臉孔與發光的雙眼更讓他感到恐懼。腦子像一瞬間與身體失去連結,父親一拳一拳揮下來的拳頭變成極緩慢的動作,極--緩--慢--

連疼動也是後知後覺,當下只是身體某部份熱辣辣,痠麻麻,並不會特別覺得痛。可內心那不知名的恐懼卻不斷增大,眼前這個人比陌生人還要不如,比自身所知任何東西都還要骯髒,可這個人卻令順有著勘比死亡還要恐懼的情緒。


當下死掉就算了,可是卻沒辦法死掉,只能越來越恐懼越來越恐懼,眼裡有著父親扭曲崩壞的臉,雙眼突出,因為用力呼吸,鼻孔噴散著一滴一滴的水珠,泛黃的牙齒用力咬助下嘴唇,都咬破了,流出丁點的血,混著唾液,透明中有一絲的紅,黏稠。

等到身體開始有了疼痛,順總有返回前世的錯覺,彷彿從很早以前就有這樣一個人對待他,拳打腳踢,而他只是縮著身體,沒有掉一滴淚,也沒有喊出一點聲音。不是哭不出來也不是喊不出來,而是身體呈現空白狀態,沒有辦法指揮,他只是一點一點的,在失禁。

每被揍一拳,藍紫色的運動褲,雙腿內側部份,就一點一點的變深,浸潤。順的思緒與反映全都順著尿液從身體流出來,含著怨恨與恐懼與,一輩子的空虛。

怎會這樣對待他呢?
應該是愛他的人,怎會如此對待自己呢?

這個人,應該是全世界最愛他並且愛到無可救藥的人,到底為甚麼,會這樣對待他?

順想不出來,只是怔怔望著父親,身體還是空白,腦子卻有部份開始以一種局外人的模式開始轉動。就像頭蓋骨裡的這顆腦袋,與目前被揍的身體是分開存在的,腦子站在很遠很遠的地方,淡漠的望著被打的身體,開始慢慢思考。

被揍的人之所以有著無比狼狽的模樣(僅有他?)不是因為疼痛吧?

是因為恐懼。

那彷彿生生世世隨著靈魂投胎轉世的,恐懼。

順被揍,很慢才會感覺到痛。

他只是自始自終的,非常恐懼,像身體裡有著黑洞,一點一點的將順的血肉、神經、骨頭和細胞慢慢吞噬,從外頭受到傷害,卻是從內在開始毀壞與受傷。

恐怖的大概不是已經崩損的父親,而是有著無盡黑洞的自己,前者只是引燃線,真正爆炸卻是順的選擇。

他一直恐懼,一直恐懼。

直到父親死了,順都還在恐懼。


02

板豆腐三塊,放在絲襪裡擠出水份,用力、拼命、使勁兒的擠,直到變成碎渣為止。

放在一個中型鍋子裡,加入一罐油漬鮪魚,三顆蛋,隨心所欲的麵粉,用手開始抓,也可以捏,直到全部都糊在一起了,就完成一半。

平底鍋熱油,將剛才準備好的糊狀物捏成雞蛋大小,微微壓扁,放入油煎,直到雙面都成了棕色,或是喜歡吃更硬點都無所謂,總之這樣就算完成了。

直接吃就很好吃,可是我喜歡加在味增湯裡,灑點蔥花。

濕潤的,吸滿湯汁的,我覺得這樣比較好吃。


03

將小黃瓜與香菇與洋菇切成喜歡的形狀。

熱油,丟入菇類,稍為翻炒,灑點黑楜椒蒜粒,再翻炒,加一點點點點的水,繼續翻炒,有點軟了後,就放小黃瓜,繼續炒,可以灑點鹽了,也再灑點黑楜椒蒜粒,最後翻炒幾下,起鍋。


04

皇一門。

昴流。

司狼神威。

約定之日。


『我最愛的人,也是被最愛的人殺死。可是我的痛苦卻和你的,不一樣。』

『就算別人罵你自私,或是無法理解你,儘管如此,還是想實現那個"願望"的話……』

『那麼,你就"回來"吧。』


個人最愛的經典名言。

八月完全是CLAMP月,甚麼也沒做,甚麼書也沒看,只是一直在看漫畫。


覺醒前的封真,非常不討我喜歡囧。


05

開始練習靜坐,昨天很順利,今天很受干擾,不大有辦法靜下來。

甚至坐到一半感覺被一個透明的長筒蓋子給蓋住,一片一片的圍起來,不曉得是甚麼形狀,可是很微妙。

睡前繼續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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